“看，是谁抓到一只小老鼠呀。”
昏暗的教堂里，扎着马尾的小姑娘手里捏着一把圣餐饼，嘴里恶狠狠地嚼着，神情阴郁。她猛得把那一把面饼塞进脏兮兮的牛仔裤口袋里，走下神坛，走到root面前。
“神父睡了。”
小姑娘抬起头，仰视root，看起来有点在意被打扰这件事。
“那么我能叫醒他。”
root觉得有意思，歪了歪脑袋。
闪着寒光的折叠刀在下一秒就抵上root的腰际，刀刃的温度透过衣料冻得root僵在原地。
她依旧没什么表情。
“你可以试试。”
“别这么凶嘛。”
root深吸一口气，笑着捻住刀柄。那刀锋又平又稳，她知道她不会犹豫，她从来都果决果断。
“Sameen。”
拿着刀的小朋友眯起眼，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root不知道以“跟我走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这种理由就能把shaw骗走这样的设定奇不奇怪。
两个人离开教堂，嘎吱嘎吱地在雪地里留下一大一小的一对脚印。
只有她腰那么高的sameen shaw大口大口地嚼着她在离教堂一条街拐角处的快餐店买的鸡肉三明治，口袋里揣着一把折叠刀。
root蹲下，在一旁看。shaw的嘴不停，吃相凶恶。
“里哭斜么?”
shaw别过头，她不喜欢被这样盯着。
舍不得我也不会还你的。
小人缩在脏兮兮的毛织围巾里梗着脖子颇有些艰难地吞咽。root咧开嘴笑了，才发现自己在哭。
“你爸爸没有教你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么。”
“我爸死了。”
shaw始终专心地吃，无暇顾及她，root有点怕她要把包装纸也吃掉。
“那你要不要跟我走。”
“不要。”
shaw回答得简单干脆。
“为什么？”
“你看起来有神经病。”
这么像她，却不是她。
shaw的表情凝固了，周遭的一切都蓦然静止。
root伸出食指点在shaw光洁的额头上。快餐店，路灯，冰天雪地目之所及处开始分崩离析。
“你该走了。”
shaw走向那座崩塌的城市，走向虚无，头也不回。
“你该醒了。”
耳边响起熟悉的机械音。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