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假如她们从小就认识(10)
“帮我个忙?”
root带着有些恳求意味的，手里捧着她的蓝色小晚礼服敲开shaw的房门。心安理得的好像昨晚的那些别扭事儿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怎么说，这点讲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确实有点困扰着shaw了，但再怎么样，她觉得她犯不着对root生气。起因，经过，结果，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们发生过数不清次数的争吵，无非是root妥协，或者是shaw单方面的暴脾气，root也从来都不会在意似的。
没有一次像这样。
于是关于这件事两个人似乎都默契地打算就此缄口不提。
这挺好的，shaw想，起码不会尴尬。她不喜欢那种尴尬，只是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说“Hey”，就够要命了。
root就这样毫不在意地越过shaw赤着脚踏进房间，背对着shaw一件件地脱下便服和内衣扔进收纳篮里，然后熟门熟路地闯进shaw的浴室。
像她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shaw听着哗哗的水声，坐在地上，随手抓了一只笔来咬。
她在焦虑，天知道她为什么要焦虑。今天或许对于root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但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
直到root提着她的晚礼服裙摆对着shaw转过身，一边拢起了披散在肩上的卷发，请求她帮忙拉上裙子后背的拉链。shaw嘴里还咬着那根该死的水性笔。甚至没注意到root什么时候从浴室里出来的还穿上了衣服。root重复了一遍“please”，她才放过那个差不多被咬得稀巴烂的笔盖。
root裸露背部上的脊椎骨节分明，两侧突出的肩胛骨就像随时会破皮生出一对翅膀似的。 她侧着脑袋，shaw可以看见她苍白的皮肤表面覆着一层水汽，颈项表皮下的青色静脉里有血液在缓缓流动。
这是一种毫无防备的姿势。
shaw用力握了握拳才克制住想把食指放上去的冲动。
“嗯?”
root疑惑地从镜子里看着shaw，大概是在疑惑她为什么久久没有做出动作。
“亲爱的，你已经暂停五分钟了。”
“真瘦。”
shaw回到现实，抹了抹鼻子，试图掩饰那一点不为人察觉的窘迫。
root很敏锐地捕捉到了shaw的神态动作，于是她笑了起来，肩膀微微颤动着。
“你好像在关心我。”
“你好像在说废话。”
“那么你的意思是……是?或者不是?”
镜子里root笑得像只狡猾的动物，shaw黑了一张脸，拈住拉链猛地往上一提，好像她提的是root的脖子。
她对root这种近乎调情的说话方式永远不会习惯，幸而她最近很少再那么做了。
手里的拉链发出濒死的惨叫声。
“hey，小心点。”
root低呼，伸手抓住了shaw的手指。
大概是刚洗完澡的关系，她的手心是冰凉湿滑的，就像某种鲨鱼的表皮。shaw很容易就挣脱了。
“会坏掉的。”
root对着镜子理了理带着水渍的卷发，又转过身提起裙摆对着shaw转了一圈。
“好看吗？”
大概是了解shaw不会给予什么回应，root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走到一边去坐下开始化妆。她对着镜子在脸上涂抹着乳液，仔细逐步地完成各个步骤。
房间里开始变得寂静无声。
虽然此刻shaw只是安静地呆在自己的卧室里，但她竟然产生了一种这很突兀且不合时宜的感觉。
shaw开始祈祷有什么能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地震都行，她简直要开始惶恐了。
她是不是该出门遛遛狗?
外面开始打雷，下雨，轰隆隆的声音和大雨打在地面上的噼啪声显得这个封闭空间里更加安静。
喔。老天爷一定确实是抱着想救救场的初衷的。
“下雨了。”
是shaw主动出声。
“啊，麻烦了。”
所以呢?!所以呢?!
shaw想不到怎么接下句，她想不通自己竟然会烦恼这种事。更可怕的是她开始难以自制地在脑袋里跟自己对话。
就像从前一样不要管她就好了吧？
在发生了那些事之后?
很明显的，大家都并不在意。
不在意吗？
不。
shaw突然意识到。
我在意。
她在意她和root的冲突，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不同于往日的东西。有不能说的气氛在她们中间渐渐形成了一道墙。
这些她都在意。
这就是为什么她站在这里，局促不安尴尬得冒汗。
root正在往身上喷香水，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酸涩过后又甜腻起来的味道。
她想她正在失去她。
她想说点什么，就现在必须要说的。
“我……”
“啊。”
她们同时打破了宁静。
root像是突然回过神似的，发出短暂的呼声。然后看向shaw，用恳求的眼神。
“我带错唇膏的色号了，但我可不想回去再听我爸念叨James的这里那里了，而且我现在这样……也不方便直接爬过去。”
她化了有点浓的妆，但看起来并不突兀，root任何时候都漂亮，绝对光彩夺目的那种。
“please~?”
shaw没有点头也没有说不，她移开窗户。
“你刚刚是想说什么?”
root扶着座椅站起来，那该死的裙子让她行动不便。
“你房间窗没锁吧?”
root摇头，她从不锁这一扇窗。
“在梳妆台的左边第二个抽屉，116号那支。”
shaw很少去root的房间，几乎从不。她掸了掸从屋檐掉下来落在头发和肩膀上的雨滴，在干净的卧室地板上踩出了几个湿脚印。
她按照root说的拉开第二个抽屉，从排列有序的唇膏里抽出116号。一回身的瞬间看到了桌角摆着root翻开的笔记本，上面记满了root随手记下的代码组合，以及，另一面，满满的sameen shaw。绝非她故意窥探隐私，会注意到自己的名字简直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往后翻，往前翻，几乎整个本子都见缝插针地填满了她的名字。
shaw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也不知道她的心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齐的，这太不像她了。
她慌张地把笔记本合上，甚至都忘了那不是她打开的。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的时候root正挂在椅背上，抱怨衣服过于合身，哪怕换个姿势坐她都要提防着哪里会不会突然发出崩裂声。
她向shaw招手，然后接过唇膏，打开盖子又递到shaw手里。
“再帮我个忙好么?”
root看起来满怀期待。
shaw不明白root为什么希望她这么做。她也搞不明白那些名字记在本子上的意义。
她不能开口问，一旦问了一定会有什么变得不一样，她有预感。
root的嘴唇薄得恰到好处，形状也很漂亮，不用着色也足够赏心悦目。如果是不相干陌生人，一定会轻易相信这样的嘴里说出来的话。
shaw几乎是被蛊惑了一样，接过了root手里的唇膏。
root微张着嘴唇，眼睛一刻都没有移开地看着shaw的脸。shaw能感觉到，root的目光像是正在她脸上烧出一个洞。
她只能故作专注。
专注地在root漂亮的嘴唇上涂抹开鲜丽的红色。
root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她的手臂，shaw才意识到她反复的次数过多了。
“够了呢。”
root伸出手指抹了一下shaw脖子上的汗珠。shaw突然觉得她的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影，就像希腊神话里的女妖一样，shaw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就连root的声音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一定是外面的雨声盖过了她的声音。
root可能笑了，可能没有。
可能说了谢谢，可能没有。
可能拥抱了她，可能没有。
可能道别了，可能没有。
直到root离开她都没有察觉。
shaw的思绪回到地面的时候，她就像是蒸发了一样，从这里消失了。
身上沾了root的香水，shaw使劲嗅了嗅，已经是寡淡的轻甜后调。
TBC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这种方法或许错误了，
但shaw不是唯一受到煎熬的人?
(好了以上都在放屁其实是因为这个lo主只会写pwp本身对感情处理就有问题)
谢谢各位对我无底限OOC的包容。
